李开复的战争打假做空机构

发布时间：2020-03-10 11:30:44 阅读：次来源：着色剂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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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李开复(创新工场创始人)

我一直在等待有一天能说点甚么、做点甚么。

去年，分众、展讯、新东方等多家公司遭受做空，我不能说这些公司没有犯任何的小错，但绝对没有做空公司说的那末严重。早些年，确切有一批很明显的中国做假公司，做了假就该被打，打它们等于帮社会尽责。做空公司赚钱也无可厚非，但现在开始打这些没有犯错误的，或犯了点小毛病的，用夸大、造假、虚构的方式，这就过分了，从一个打假者，变成了作假者。

新东方这件事，做空者把做空报告与美国证监会的调查结合在一起，这肯定是一个组合拳，俞敏洪不能在调查期间出来辩解，这就无耻了。但我心有余而力不足，由于我讲不清楚新东方的业务。后来看到Citron(香橼)出了针对搜狐和奇虎的报告，讲的是搜索，这个我懂。看完报告我觉得它完全是胡扯。

我没立马写文章，而是在思考。我发现，对做空报告，一种人觉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另一种人认为做空公司说跌就跌，随着赚钱就好，因而支持外国人来打中国的公司。这让我意想到如果只纠缠于质疑个别细节，而不是去公然辩论，就不会产生效果。尤其是如果想让美国股民注意到这件事，就要找到做空者犯得比较大的毛病，用严重的词来引发注意。

我决定写这篇反驳文章。文章是用英文写的，逻辑也是美式的。美国人习惯用数据说话，错在哪里，怎样证明，对的应当是什么写完以后，我把它发在了雪球财经上，Citron在那里有账号。以后我在twitter、微博上转发了这篇文章，同时发给了6位投行分析师，美国几个媒体也随着转载，这足以让Citron看到。后来，网友自发成立网站，多家游戏公司主动出来反驳Citron

我并不想打口水战，所以把之前的各种质疑整理成十问香橼。从目前情况来看，最少在搜索及拼音业务这一点上，Citron承认了它对被调查公司的基本产品不了解。这就像一个人对百事公司说你们的百度产品做得很好，这代表了这个公司不专业。我想，我们的目的已到达。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希望后面的9个问题，Citron也会逐步承认。

做这件事情，我也遭到一些人的质疑。有人觉得我可能买了奇虎股票或是周鸿祎的朋友，Citron也质疑奇虎与创新工场有重大的利益关联。都不是。如果说这件事情里，我有甚么利益的话，那就是这些所谓的打假公司，伤害了中国公司的名誉。它们把VIE(可变利益实体)结构及中国公司的可信度，打得愈来愈低，使市场失去信心。这间接影响未来所有可能赴美上市的公司。我们投资的这些公司再过三五年也可能到国外上市。到时候如果中国公司都被打臭了，VIE结构不行了，我们终究也将受害。

国内60多位投资者、创业者和我一起签署了1封公开信，质疑Citron。9月12日，Citron发函说要起诉我们。这是件很可笑的事。起诉就起诉呗，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他人做可笑的起诉。

说起诉讼，我希望中国的企业有一个认知，当你被毛病的信息冤枉时，要站出来，不要打不还手。既然去美国上市，就要了解美国的情况，重视和投资者的交换，在遇到困难时学会危机公关，晓得应用社交媒体平台，和在适合的时候用法律维权。这些都要学，都要交学费。如果认为公司、产品、客户都在中国，美国只是融资渠道，钱融完了就不管美国的事了，就不要去美国上市。

我和一些公司的创始人聊过，他们之前没有足够的认知和勇气去打硬仗。有些认为自己英文不好、不懂美国文化、很难打赢，有些则认为事情已过去，不想再追究，相对持比较悲观的态度。打官司不一定每次都会赢，但打十次赢三次的话，就到达了效果，让做空公司知道以后不能胡说八道。打假机构是不能作假的，一次被法院认定作假，名声就毁了。那它们就会警惕，不管它们以后不再打假，或是守规矩地打假，这两个结果都是赢的，所以有败诉也没关系。

反过来看，早些年中国造假公司被浑水、Citron打，现在已很少再有通过逆向收购造假上市的了。一样，做空公司报告乱写，我们也来打你，这样以后就少有乱写报告的公司。在一个乐观者眼中，这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最近浑水公司在接受媒体访问时说，中国已不再是浑水优先斟酌的对象。我不能假定浑水的举措跟我们做的事情有关，但最少做空公司已认识到中国公司不是可以乱欺侮的，报告不严谨是要付出代价的。只要大家都更守规矩地做事，这个事就告一段落了。

李开复VS香橼

1. 8月24日，香橼(Citron)发表做多搜狐的报告，并在报告中看空奇虎，质疑奇虎游戏ARPU值(每用户每个月平均收入)等数据造假。

2. 8月27日，李开复发表《中国概念股做空者打假还是造假?》，提出奇虎搜索2013年可获9800万美元营收，而非香橼预估的零收入等7个问题，质疑香橼报告不专业或故意造假。

3. 8月31日，香橼回应称奇虎ARPU值不可能有400元人民币，并以10万元人民币为赌注，但对李开复质疑的多数问题未予直接答复。

4. 9月1日，网站建立。李开复在此网站上再发文章质疑香橼。

5. 9月4日，李开复与60多位投资者、创业者等商界人士签署公开信，指责香橼将攻击目标对准那些没有任何问题或只有极少问题的合规公司，称其在报告中捏造事实。

香橼在回应中指责李开复从投资者处取得1.8亿美元投资，牵头方是奇虎360。李开复再回复称，创新工场和中经合共同运营的基金里有70多个LP(有限合伙人)，奇虎是最小的，也不参与任何委员会。在创新工场自己募资的基金里，没有奇虎的投资。

6. 9月12日，香橼发出律师函，要求李开复及联名的60多位中国商界人士道歉，并收回相干指控。

7. 9月13日，大成律师事务所受拜托回复律师函，坚持60多位中国商界人士公开信立场。

同日，心动游戏CEO黄一孟等9家游戏公司CEO在知乎网站上发表联名信，认为奇虎ARPU值是公道的。知乎是创新工场参与投资的网络问答社区。据知乎创始人黄继新介绍，此前黄一孟主动在知乎上回答了问题，称其代理游戏《神仙道》在奇虎平台上的 ARPU 值恰好是 400 元。

专访香橼创始人莱福特：这不是我和李开复的对决

我是一个股民，不是反中国，不是反奇虎。我想要买入优良公司，做空坏公司。

文/本刊记者史翔宇

此前质疑多家中概股的香橼(Citron Research)，这一次成为了创新工场CEO李开复等中国商界人士质疑的目标。

8月27日，李开复发表文章指香橼一份触及奇虎的研究报告造假。3天后，香橼创始人安德鲁莱福特(Andrew Left)公然回应时称，李开复选择性地忽视了香橼创建11年来在美国和中国揭穿130多家公司不良信息的记录。

作为一家知名做空机构，香橼的主要研究对象是那些在境外上市的中国公司。其网站上乃至开设我们了解中国的专题，并列出了20家它质疑过的中国公司名单。名单上，东南融通、中国高速传媒等7家公司已摘牌。东南融通的案例更是令香橼名声大噪。

莱福特的历史并不是那末光彩。1998年，他曾由于发布虚假和误导性的信息欺骗或欺骗客户，被美国期货协会制止从业3年。这以后，莱福特创办香橼，并从2006年起将矛头对准中概股。

香橼被媒体描写为莱福特一个人的公司。而莱福特在TECHINASIA网站的一篇访问中称，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役，有很多人愿意为他工作，为他提供信息，他每天都会接到来自中国的50封邮件。

至于是不是通过做空来赚钱，莱福特承认用个人的资金投入到了做空行动，但他称这并不会因此影响自己在研究报告中用事实说话。

不过，香橼近期对奇虎等公司的研究报告，被李开复等人指为大失水准，乃至存在诸多事实毛病。

最少，在搜狗搜索和搜狗输入法其实是不同产品这个问题上，莱福特低头了：我的确把两者混淆一起，你们可以认为这是一个毛病对美国读者而言是过度简化了。但那其实不代表全部事情是没有根据的。

另外，香橼称奇虎游戏ARPU值(每用户每个月平均收入)不可能有400元人民币之多，并悬赏10万元人民币寻觅证明奇虎在这个问题上没有造假的人士。9月13日，心动游戏CEO黄一孟等中国9家页面游戏公司在知乎发表公开信，称掌握的数据证明奇虎游戏ARPU值靠谱。莱福特没有直接回应9家页面游戏公司的具体分析，而是在接受《创业家》采访时表示：回应的内容滑稽。我可以证明，但决定不通过舆论来证明，由于媒体对我有很大的抵牾情绪。相反，我会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任何一个有游戏领域工作经验的人读了他们的回应都会觉得很浮浅。

对目前的状态，莱福特宣称要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他说已就李开复和周鸿祎指控他讹诈(fraud)的事情咨询律师，而那个专门针对香橼、刊登了李开复等人大量文章的英文网站CitronFraud .com是在美国注册的，诉讼将会在美国展开。

在做空奇虎公司的进程中，香橼屡次发布报告却未能将股价打下来。对此，莱福特称，生活不是短跑，而是一场马拉松，股价延续坚挺并没有让他有挫败感，但对人们不能正确地接受信息我更有挫败感。

莱福特还说：我是一个股民，不是反中国，不是反奇虎。我想要买入优良公司，做空坏公司。这不是我和李开复之间的对决，我们都想挣钱而已。